2014年11月2日星期日

花兒長長的頸部是它們的蜜罐

花開花落間,季節,芬芳了壹季又壹季;聚散離合中,人生,走過了壹站又壹站,生命在季節的輾轉中,壹定有壹種花魂在時光的盡頭守望mask house 面膜

——題記

母親要走了,姐來接母親,車子就停在家門口的街道邊,附近的妹來送母親,她倆提著大包小包,攙扶著行動不靈便的母親慢慢走出大門,看著母親因腦血栓後遺癥,壹拐壹拉,拄著拐杖走路漸漸遠去的背影,不由有些心酸。

父親病逝,母親孤零零壹人,只能隨女兒漂泊。接母親在我身邊住了些日子,她念念不忘老屋,不論女兒女婿怎樣盡心盡力,她就想住到老院子去,兒女們現在優越的住房條件,對她絲毫沒有吸引力,她總是認為,金屋銀屋,不如自己的老屋。

老屋,是我們團圓的地方,是夢溫暖的去處,老屋,演繹了父母辛勞而又心酸的壹生,演繹著我們悲歡離合的故事mask house 面膜 好用

小時,在老屋生活,快活得像只小鳥,雖貧困卻覺得滿滿的都是幸福。那時穿衣,常常是父親親自扯來了花布,壹夜,經過母親靈巧的雙手,合身得體的花衣衣便穿在了身上,若是冬天,雪花不緊不慢悠閑地飄著,穿戴著父親買來的棉鞋、毛絨手套去上學,招來同伴羨慕的眼神,心裏也像開了花。放學,遠遠地就望見老屋上裊裊地冒著炊煙,回家總看見父母蜇在廚房忙乎,壹會便有可口的飯菜暴食暴飲。那時,急著長大,只覺得時光就像小船慢悠悠晃蕩,不肯快點向前。

後來,我們長大了,壹個個飛出了老屋,成家立業,卻依然,老屋總在心裏,父母總在老屋。

這些年,心裏常常有個盼頭,節假我們總是帶了孩子迫不及待奔向父母,孩子們小燕似的飛向老屋,父母看著兒孫,幸福溢滿了滄桑的笑容,他們總是這樣容易滿足。暖融融熱鬧壹天,臨別,父母再依依不舍送我們到村口,又是千叮嚀萬囑咐mask house 瘦面

老家院子有壹棵開花的樹,是父親從祖籍百裏路的深山挖來的,我不知道它的植物術語名叫什麽,父親管它叫“梧牛樹”,樹身有刺,壹年花開三次,父親看見花開,會邊忙碌邊笑著給我們說:“梧牛花,沒事幹,壹年要開三四遍”。梧牛先開花,後長葉,臨冬,大概農歷九到十月,還有立春前後都開花。這棵樹現在已經兩米來高,花開得可熱烈了!

壹院子香氣,蜜甜蜜甜,妳看,壹串串,小喇叭似的,花團錦簇,這是它沐著早春的陽光,雖春寒料峭,周圍還壹片荒涼,不見壹點綠色,葉子還未抽芽,梧牛卻花開紛紛,四片花瓣湊成了壹張燦爛的小臉,每壹朵小臉都在向妳笑,她是紅粉佳人,小家碧玉,有些許害羞,又落落大方,白裏透粉的小臉,修長的脖頸和身子。蜜蜂成群結隊圍著她,細聽,嗡翁,嗡嗡,它們會從喇叭口鉆進去,花兒長長的頸部是它們的蜜罐。

周末,有時我們姐妹這個去了,那個去了,到花開時候,踏進院子首先迎接我們的自然是那蜜甜的味道,這株樹就在大門口左邊,看見花兒紛紛,顧不得先進屋放下行李,喊壹聲爸媽,先來打量壹番花,嗯,又發了密密的新枝!鼻子靠近花兒,嗅嗅這朵,聞聞那朵,深呼吸,醉了!隨即,母親笑著走出屋來。

母親將這梧牛樹修剪成壹層壹層,三四個由花枝組成的圓形平面,自下而上排列,中間主幹螺旋式微斜向上盤旋。梧牛樹開花後期,細碎的花瓣紛紛揚揚,樹下,密密地零落壹地,這時間,結出壹串串橢圓形小小的紅色果實,果實逐漸成熟,漸也由鮮紅變為黑紅,有不少種子落在樹下,母親看見會隨手拿棍子將種子剖進土裏,來年就長出新苗來,鄰居們看見我家院子的花喜歡不盡,母親就將新苗送給這家壹株,那家壹株,也芳香了他們的院落,我們也拿了回來,栽在自家小院和花盆裏,母親是播種芬芳的人。

團聚時,全家人圍著這壹樹花開,在灑滿了壹院子的陽光下,看花拉家常,歡聲笑語中,人與花心各自稥,壹年年,就這樣過了,花香漫過光陰的阡陌,芬芳融進了溫暖的往事裏,融進了歲月的皺褶裏。